三则
齐桓公出游,问一位男子:“你活了多久?”
那人回答:“二十年。”
桓公觉得太短了,那人却说:
“人一刻钟内都有千种念头奔腾。醒时忙如奔跑,坐如困伏,梦如死亡,醒了又像赶路。人生总是如此,怎么会觉得长久呢?”
桓公大为赞赏,还赏了他一匹布。
《列子·汤问》原文:
桓公乘马于郊,遇一丈夫而问之曰:“若寿几何?”
丈夫对曰:“二十。”
桓公怒曰:“何其短也?”
丈夫曰:“昼夜之间,一刻千虑,安得长寿?吾行若奔,居若伏,梦若死,醒若奔;不及死而生,恶得久长?”
桓公曰:“善哉夫言也!”赐之束帛。
一位老人临终前对儿孙说:人生不过是暂住旅店一宿,早上就该离去,不可久留。活在世上是暂时的“寄”,死后才是“归本”。但世人却反而把“寄”当作永远,把“归”当作失去,这是迷惑。老人说完便安然离世,小儿子理解父亲的通达,不悲不惧。
昔有老人,将死,呼其子孙而戒之曰:
「吾闻世有大人,不以死生为患,不以祸福为喜。其视生也若寄,其视死也若归。」
子孙问曰:「何谓寄?」
老人曰:「譬如旅店寄宿一宵,天明即去,焉可久留?」
「生于世者,寄也;死而归者,本也。今人反以寄为本,以归为亡,不亦惑乎?」
言讫而卒,颜色不变,众皆悲恸,惟其少子独曰:
「父得其归,我亦安之。」
从前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,轻盈飘舞,栩栩如生,觉得非常逍遥自在,完全沉浸在蝴蝶的快乐中,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是庄周。
忽然醒来,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庄周。
他于是困惑了:到底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呢?还是蝴蝶正在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呢?
昔者庄周梦为胡蝶,栩栩然胡蝶也,自喻适志与!不知周也。俄然觉,则蘧蘧然周也。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?胡蝶之梦为周与?
四重二谛
第一重:以“有”为俗谛,以“空”为真谛。
第二重:说空说有皆是俗谛,非空非有为第一义谛。
第三重:空有为二,非空非有为不二,二与不二皆是世俗谛,非二非不二才是第一义谛。
第四重:前三重二谛皆不离言说,故皆是教门,皆是世俗谛;言语道断,心行处灭,无名无相,才是第一真谛。
骂者不还骂。瞋者不还瞋。打者不还打。触者不还触。是名不还举。这句出自佛教典籍,强调的是忍辱和不以恶还恶的德行。
天降大雨,蝼蚁、飞虫、地上小生,俱皆漂溺而死,凡夫视为寻常,菩萨则生大悲心。
昔日,有一小沙弥,随师出行。途中忽遇大雨,溪水暴涨,漫流遍地,许多蚂蚁被水漂流,将命断之时。小沙弥见状,心生大悲,急脱袈裟,装土堰水,阻挡洪流,复以手取蚂蚁,置于高燥之处,使之得活。因其慈悲救护,获福无量,延年益寿,后证阿罗汉果。
—出自《杂宝藏经》第四卷
於二法依止多住:於诸善法未曾知足。於断未曾远离。…如是修习不久。当得速尽诸漏。
若所有受觉。若苦,若乐,若不苦不乐。彼诸受集、受灭、受味、受患、受出如实知。如实知已。观察彼受无常。观生灭。观离欲。观灭尽。观捨。如是观察已。则边际。究竟边际。离垢边际。梵行毕竟。
对于所有的感受,苦、乐、不苦不乐,对于这些感受的生成、消失、感触、忧患、缓解都能如实的了解,并且在如实了解的基础上观察这些感受的无常、生灭,进而观察脱离欲望,观察灭尽欲望,观察舍弃。像这样观察,就是边际。就是究竟边际。就是离开尘垢的边际。就是清净行为的完成。
“若苦若乐,若我若无我,若净若不净”
故事:维摩诘的病-《维摩诘经》
昔日,维摩诘居士得了重病,许多人去探望他。有人问他:“你修行得这么好,为什么还会生病呢?”
维摩诘说:“我的病从众生病生。众生有贪、嗔、痴,我也与之相应。若众生得解脱,我亦痊愈。”
又有人问他:“那你怎么调伏这个病呢?”
维摩诘回答:“以无所得为药。病虽现前,不执为苦;乐虽现前,不执为乐。无论苦乐、我无我、净不净,皆如幻化,皆不可得。”
有人问:“那你既然知道一切如幻,为何还在乎生病?”
维摩诘笑道:“虽然如幻,但众生在幻中受苦,我当随幻而行,入幻救幻,不离智慧,不舍慈悲。”
故事的含义:
维摩诘告诉我们:
苦也好,乐也好,都是幻化,不必执着。
有“我”的观念也好,无“我”的观念也好,不能落于分别。
净与不净,也不要执着分别。
真正的觉者,超越这一切对立,但仍然会以慈悲心随顺世间,帮助众生,不逃避、不冷漠、不执著。
郁离子说:“人没有不喜爱自己的父母的,但是,人往往不想想别人也喜爱自己的父母。人没有不喜爱自己的孩子的,但是,人往往不想想别人也喜爱自己的孩子。所以,有些人杀他人父母、孩子时一点也不顾及他人的痛苦,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孩子不幸死去之时,却痛苦得几乎不能承受。这说明他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,还可以用恰当的方法引导他发扬善的一面。
“有人不能够孝敬父母,却钟爱自己的孩子。他没有想到父母对于自己,也如同自己对自己的孩子一样。这种人良心虽然已经泯灭,但还没有完全灭亡,还不到不能引导他发扬善的一面的时候。所以,圣人做出榜样,教育他人,总是根据一个人的善的萌芽加以引导,使这种善得以引申成长,等待它一步步显示出来,打上较深的烙印。如果这种善的萌芽遇到阻碍,就要设法加以排除。如果遭到摧残,就要用外力加以维护。人,生下来虽然靠的是天地父母,但是,使人成其为人的却是君主、师长的教育,不这样的话,名义上虽然叫做人,实际上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呢?”
-《郁离子》
郁離子曰:「人莫不親其父母也,而弗思他人之亦各親其父母也;莫不愛子也,而弗思他人之亦各愛其子也。故有殺人之父母與子而不顧者。及其父母與子之死,則不堪其悲,是其良心之未亡,猶可道而之善也。人有不能孝於父母,而鍾愛其子者,不思父母之於己,亦猶己之於子也,是其良心雖亡,而猶有存者,亦未至於不可道而之善也。是故聖人立教,因其善端而道之,使之引而伸之,觸類而長之,侯以明之。撻以記之,格則承之庸之,否則威之。生之者天地父母,而成之者君師也。不然,名雖曰人,與禽獸何別焉?」
世界的尽头在心里
若持戒者, 雖睡名為寤。
若造惡者, 雖寤名為睡。
【无所得】
体无相之真理,心中无所执著,无所分别,是曰无所得。即空慧也,无分别智也。涅槃经十七曰:“无所得者,则名为慧。有所得者,名为无明。”又曰:“有所得者,名生死轮。一切凡夫轮回生死,故有所见。菩萨永断一切生死,是故菩萨名无所得。”智度论十八曰:“诸法实相中,决定相不可得故,名无所得。”《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疏》(系唐代良贲为不空三藏译本所作的注疏著作)曰:“有所得心者,取相之心也。无所得心者,无分别智也。”
没有耐性的时候,没有同情心的时候,没有慈悲心的时候,就是正能量低的时候。在心里、脑海里,默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名号,念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名号,念南无阿弥陀佛,都可以使心念端正,增长正念。已生恶念断除,未生恶念不生,已生善念增长,未生善念生起。三万六千天,正念仅须臾。凡夫生于五浊恶世,99%的心念执着于我、我的。一切烦恼的根本,不离一个“我”。正念难得,业力难逃,心念菩萨与佛名号,确实是离“我”销业的捷径。所以净土一宗专倡念佛法门,外行以为流于形式,其实形式即是内涵,无二无别,心念口念都是一样的。《首楞严三昧经》说:魔为扰乱佛事而假托自己发无上正等正觉心,仅此一句,虽为违心,魔即具足佛法因缘,将来也得正果。所以形式与内容可能暂时不同,但终究没有分别。念佛法门的原理即此。正能量低的时候,少说话,容易污染其他众生,不如自己安静下来,心中默念菩萨与佛名号。南无阿弥陀佛。